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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4月16日 星期一

鳩摩羅什 / 中國佛學史上的譯經大師



 






鳩摩羅什是中國佛學史上佔有重要一席的譯經大師,又是一位經歷坎坷的奇僧。

  

  鳩摩羅什早在少年時代就已嶄露頭角,名噪一時。他是龜茲人(新疆),祖上原是天竺人(印度),出身婆羅門族,在印度世襲高位。他的父親名叫鳩摩羅炎,青年時棄相位出家,東渡蔥嶺,遠投龜茲,當上了該國的國師。龜茲王有個妹妹年方二十,才思敏捷,讀佛經過目不忘。她對鳩摩羅炎一見鍾情,矢志非君莫嫁。龜茲王強迫鳩摩羅炎娶她為妻,婚後生鳩摩羅什和弗沙提婆兄弟二人。羅什七歲隨他的母親一同出家。每天能背誦三萬二千字經文,號稱「日誦千偈。」

  

  羅什十二歲隨母親回龜茲國,途中有一高僧對他母親說:「這個小沙彌應當好好守護。如果年至三十五歲仍不破戒,將來必定大興佛法,度人無數。如果破戒,就只能當個有學問的法師罷了。」接著,他隨母來到沙勒國停留一年,先拜佛陀耶舍和須利耶蘇為師,學了許多大乘經典。鳩摩羅什歎道:「我過去學小乘,好比是蠢人不識金子,錯將黃銅當成寶貝。」

  

  二十歲時,他在龜茲國受戒,不久,他的母親再往印度,臨行時勉勵他到中國弘傳大乘佛教。他毅然應允,表示即使為此受盡苦難也決無怨恨。他留住龜茲二十多年,廣習大乘經論。龜茲王為他造了金獅子座,鋪上錦褥,請羅什升座說法。羅什說法時,西域各國的國王跪在座邊,俯伏在地,讓羅什踏在他們的背上,一步步登上法座。

  

  符秦建元十五年,中土僧人悅純、曇充等遊學龜茲歸來,向將堅稱述龜茲佛教盛況,特別推崇法師鳩摩羅什才智過人,精通大乘佛法。建元十八年符堅遣呂光等出兵西域,並諄諄囑咐呂光在攻下龜茲後,從速送羅什進關。這是由於政治上的需要,羅什在西域的威信很高,控制鳩摩羅什也就間接控制了西域各國,這與石勒、石虎叔侄重視高僧佛固澄是同一道理。

  

  建元十二年,呂光攻陷龜茲,獲得了鳩摩羅什,見他年輕,就有點看不起他。惡作劇地強迫他娶龜茲國王的女兒。羅什苦苦推辭。呂光說:「你父親原來也是出家人。他可以娶國王的妹妹,你為什麽不能娶國王的女兒、又何必苦苦推辭呢?」呂光將摩什用酒灌醉,將他與龜茲公主一起關在密室裏,羅什被逼破戒成親。

  

  鳩摩羅什來到中國時,後秦的姚萇已繼符堅在長安稱帝,慕鳩摩羅什的高名,曾經力邀羅什。但呂光父子妒忌羅什足智多謀,能力高強,始終扣住羅什在涼州,不許他東人關內。姚萇死後,他的兒子姚興即位,再次敦請羅什入關,仍末成功。後來姚興派造大軍西攻涼州,涼主呂隆兵敗投降.羅什方得被迎入關,這時他已五十八歲了。

  

  姚興對羅什十分敬重、待以國師之禮。弘始四年,鳩摩羅什應姚興之請,住在逍遙園西明閣,開始譯經。他最早譯出的是《阿彌陀經》,接著開始翻譯《大智度論》、《百論》等大乘經典。他組織和主持譯場,邀請有學問的高僧一起參加翻譯、重譯《大品般若》,後來又譯出了《法華經》、《維摩潔經》等重要的大乘經典。據史料所裁:他一共譯了三十五部、二百九十四卷佛教典籍。

  

  鳩摩羅什的翻譯事業,當時堪稱獨步空前。他不僅第─次有系統地翻譯和介紹廠大乘空宗的理論,而且在翻譯文體上也一變過去樸拙的古風,創造出─種具有外來語和華語調和之美的新文體。他主持翻譯的經論,特別為中國佛教徒所樂誦,而且對產後來的佛教文學發生了重要影響。在中國佛教史上,除了唐朝的玄奘以外,鴉摩羅什的譯經成就超過了其他經籍翻譯家。

  

  作為佛家信徒,鳩摩羅什晚年的個人生活有其不幸的一面。當時姚興對鳩摩羅什說道:「大師聰明超悟,天下沒有第二人可以相比。但一旦去世,法種將要斷絕。」於是他將十名歌妓送給羅什,強逼羅什娶她們為妻,對羅什說來,這種第二次破戒並一娶十妻的做法,使他在師友及弟子面前拾不起頭來。所以他在講經說法時,總是用「臭泥中生蓮花」自喻。深感有虧於佛門的清規,愧悔不已。《晉書.鳩摩羅什傳》中記載了這樣一段故事:羅什被逼娶妻後,眾憎人紛紛學樣娶妻。鳩摩羅什在缽盂中放了滿一缽針,召集僧人說:「如果能夠學我的樣,將這些都吃掉,就可以娶妻。」他舉起食匙舀針放進口中,如吃麵條一樣。眾僧愧服。

  

  弘始十五年,七十歲的鳩摩羅什在長安大寺突然去世,他結束了他那坎坷而奇特的一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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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麻瓜的語言故事】「龜茲」怎麼念?


一月 19, 2015


|作者:CHUYU HUANG



編按:龜茲是漢唐之際存在於今日新疆的古國,崇信佛教,因而孕育了高度的藝術與文化。 大家平日閱讀的佛經中,最前面常有「鳩摩羅什譯」,鳩摩羅什是四世紀的一位高僧,其母是龜茲國的公主。 鳩摩羅什與母親一起出家,往天竺學法後返回龜茲,直到前秦攻破龜茲將他擄往長安,開啟了他的譯經之路。 鳩摩羅什的故事,可見NHK《新絲綢之路》紀錄片第四回「天山南路:青金石的光芒」。 關於龜茲的簡介,可參見國家地理中文網「龜茲佛韻:絲綢之路上綿延千年的流行色」 本篇首圖是蘇巴什佛寺遺址,鳩摩羅什與唐代的玄奘都曾來此說法,原圖來自China Tour網站



談到「正確」的讀音,那麼有許多人一定會想起歷史課本上面的一些國名,從小到大也遇到幾個字音高手,舉凡:「龜茲要念丘慈;月氏要念肉汁。」好像沒這樣念就少了點文化氣息,筆者也因此經歷了一段逼自己念「丘慈」的時期。


不過,以前我總想,如果它本來就念「丘慈」和「肉汁」,那它幹麻要故意寫烏龜的「龜」和月亮的「月」?這當中可能有詐,因此今天我們就來探討一下真相到底是什麼。


前漢書記載,龜茲要念「鳩慈」;在同本書另一節,這兩個字標音為「丘茲」。這也是有些老師倡導念成「丘慈」的原因。但這可能潛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,就如同之前講過的,語言是會一直變化的,當時的丘慈和龜茲可能念起來差不多,但現在的音簡直天差地遠,所以我們還是先看一下這字到底從何而來。


「龜茲」是一個古代西域的綠洲城市國家,以現代中國來看約在新疆庫車縣的地方。當時的人們講一種叫做「龜茲語」的語言,這種語言是印歐語系東邊分支的一種,也就是跟英語是很遠很遠的遠親。以龜茲語來發音,龜茲是「Kutsi」,要是現代中文大概會翻成「庫奇」。咦?跟剛剛的「庫車縣」音頗像的,事實上它們很可能就是同個字源,也就是「龜茲」兩字的真面目。


當時的人們聽到「Kutsi」,就用自己語言中相近的音去表記,無論是龜茲、丘慈、邱慈、屈支、丘茲、拘夷、歸茲……以上古書中出現過的龜茲,其實都是「Kutsi」的翻譯。看古人混用這些字的狀況,我們可以確定對他們來說,龜、鳩、丘、邱、拘等字的音節子音都是相近或相同的,要是我們用漢語其他語言或日語念就會更接近了,所以前漢書才會說「龜茲」念「鳩慈」,就像注音一樣。不過,隨著語言發音不斷改變,這些字開始分化成不同的樣子,到了現代華語裡,龜不念丘,丘也不是屈,屈更不是歸。因此無論是念規還是念秋,都離原來的音很遠了。


至於「月氏」,比較可惜的是目前只能知道他們大概是漢藏語言的一支,但已成為死語,也沒有任何用月氏語所寫的文書,不過就先秦的文獻來看,當時也被寫作「禺氐」,因為禺跟月音還是頗像的,我們大概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應該不是好吃的「肉」汁。(氏倒可能是氐【汁】,但月字念【越】應當不成問題)


就像這樣,很多古地名看起來跟現代差很多,但其實在古代都是同一個字根,在翻譯時也常混用。舉凡:天竺、身毒 vs 印度、突厥 vs 土耳其、只是這些字到了現代各自變成了不同念法,因此沒有所謂「『丘慈』才是對的」,探討什麼是「對的」總會有不同的立場,因為它們都變化過、不再是當時的發音了,真的比較起來,念成「龜茲(音規茲)」可能還比「丘慈」更接近龜茲語原來發音一些。


只是,語言重要的是傳達。如果大家都念秋,那麼我們也就沒必要硬改念規;反之若如果大家都念月,也就不用硬糾正別人成肉,因為這些東西探到底都是翻譯過來的,讓對方聽得懂才是語言最重要的目的,真要探討下來,若從翻譯忠實與否的角度來看,說不定念規才更有「文化氣息」呢!














合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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