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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5月3日 星期日

道教的起源.佛道之爭 .佛教對道教的影響

作者:佚名 文章來源:佛教天地

道教是以老莊思想為中心,加上神仙信仰、通俗的民間信仰,復受儒家與佛教影響而形成的宗教。道教的一大特徵就是重“術”,而《道德經》所謂“反璞歸真”,則是道教品德修養的基本原則。道教吸收了佛教的因果報應、地獄等觀念以及儒家的倫理道德觀,在神仙信仰的前提下,對民間各種神靈精怪信仰也收羅而後改造之,所以古人說道教“雜而多端”。
茲就道教的起源與發展、佛道之爭、佛教對道教的影響以及佛教與道教的比較,概述於下:

道教的起源與發展

道教始自東漢的張陵,至其子張衡、其孫張魯乃集大成。道教的教義是以道家對儒家的反動思想,也就是“無”的世界觀思想為基礎,此外又由於不滿東漢王朝的政治,轉而以宗教表現其志向。道教具有強烈的民間色彩,除各種行事外,又在各地建立義舍,以便利信徒,於是逐漸成為龐大的反儒家、反佛教的宗教。然不可否認者,其對儒家、佛教的義理又多所吸收。至北魏寇謙之,完成道教豐富而組織化的教理體系,信徒也擴展到上階層。經隋、唐、宋三代,佛、道、儒三教之間互有離合;其間,道教在理論、實際兩方面皆得均衡發展。有宋一代,道教與佛教給予儒家哲學有極大的影響。

關於道教的發展,最早是淵源於古代的巫術,及秦漢時的神仙方術,復融合陰陽五行、讖緯、咒術等,成立道教思想系統,並導入佛教思想而發展之。東漢順帝(西元一二五——一四四年在位)時,張陵倡導五斗米道,尊奉老子為教主,以《老子五千文》為主要經典,至此,道教已經逐漸形成。

漢靈帝(西元一六七——一八九年在位)時,張角的太平道為早期道教另一重要派別,奉《太平清領書》為主要經典,以“善道”教化徒眾,並以符水為人治病,徒眾數十萬,遍布青、徐等八州,與張衡、張魯的五斗米道成為當時農民起義的基礎。

其後有《老子化胡經》出現,鼓吹老子西游化胡成佛、佛為道教弟子的“老子化胡說”。到了東晉建武元年(西元三一七年),葛洪撰《抱朴子》內篇,整理並闡述戰國以來的神仙方術理論,將道教的思想內容體系化,成為道教的基本典籍。東晉末年,孫恩、盧循等人也曾利用五斗米道組織農民起義。南北朝時,北魏太平真君年間(西元四四○——四五○年),嵩山道士寇謙之在魏太武帝(西元四二四——四五一年在位)支持下,自稱奉“太上老君”意旨,清整道教,除去“三張偽法”,參考佛教的儀禮而制訂樂章,誦誡新法,確立道教的國教化,稱為“北天師道”,或“新天師道”。未久,南朝宋的廬山道士陸修靜與梁的陶弘景等人整理經書,編著齋戒儀范,道教的理論與組織形式因之愈臻完備,稱為“南天師道”。

至唐代,道教的發展愈加隆盛。陶弘景的法孫王遠知融和南北天師道,成為唐代道教興盛的重要基礎。唐代的歷代君主,廣建老子廟、道觀,並於科舉考試中加入《道德經》一科。貞觀十一年(西元六三七年),太宗下詔將道教置於佛教之上,此種“道先佛後”的政策於是成為唐代一貫的方針。唐高宗(西元六四九——六八三年在位)以老子為唐代王室的祖先,並封以“太上玄元皇帝”的尊號,令諸州各建道觀一所。玄宗(西元七一二——七五六年在位)之時,更進一步令士庶每家皆藏《老子》一本,推崇玄學,並以《老子》、《莊子》、《列子》等諸典籍為“真經”。唐末五代,杜光庭致力於整理道教典籍,集道教儀禮的大成。呂洞賓以“慈悲度世”為成道途徑,又以斷除貪、瞋、痴取代對劍術的研習,對北宋道教教理的發展影響頗大。宋真宗(西元九九七——一○二二年在位)時,敕令王欽若、張君房等人編輯道藏,其中以《雲笈七簽》一二二卷為代表作,此外也大建道觀。宋徽宗(西元一一○○——一一二五年在位)曾自命“教主道君皇帝”,詔令天下訪求道教仙經,校定鏤板,刊行全藏,又於太學置《道德經》、《莊子》、《列子》等科之博士,一時道教大盛。

唐宋以後,南北天師道與上清、靈寶、淨明各宗派逐漸合流,至元代歸並於以符籙為主的“正一派”中。金代大定七年(西元一一六七年),王重陽在山東寧海創立“全真教”,金元之際又有劉德仁創立“大道教”(後稱真大道教),蕭抱珍創立“太一道”,均行於河北,然歷時不久,唯有全真教仍盛極一時。在當時,全真教與天師道同為道教的二大主流。王重陽極力調和釋、道、儒三教的說法,去除咒術、迷信的要素,強調佛教(尤以禪宗)的教理與出家主義。他的七大弟子稱為“七真人”,其中以丘處機尤見重於元太祖(西元一二○六——一二二八年在位)。元世祖(西元一二六○——一二九四年在位)時,由《老子化胡經》而引起一場激烈的佛道論爭,道教失敗,於是在至元十八年(西元一二八一年)詔令禁斷道教。由是,道教發展大受打擊,教團勢力也逐漸衰微。此後,道教正式分為正一、全真兩大教派,明代仍繼續流傳,至清代則漸次式微。在早期,道教勢力興盛時,教團組織每與國家權力相互結合,因此形成特殊階層及專事修道者的宗教;及至道教逐漸衰微時,則轉而注重民眾的宗教欲求,處處以民眾生活與日常倫理為基礎,於是有“民眾道教”之稱,同時大量的善書與寶卷等也應運而出,這就是所謂民眾道教的經典。

道教主張人類的根本希望在於獲得現世的幸運、幸福、長壽、繁榮,為達此一理想,乃積極勸人為善,舉行除災招福、祈禱咒術等的儀式,所以道教信仰特含通俗色彩。由是,不僅其順應性、適應性的幅度擴展,就是信徒階級也因此而增廣。道教的派別雖多,然一般而言,其基本信仰與教義仍在“道”,認為道乃“虛無之系,造化之根,神明之本,天地之元”,並謂宇宙、陰陽、萬物皆由“道”化生。所崇拜的最高神是由“道”人格化之三清尊神,其中“道德天尊”即老子。然宋代以後的民眾道教則或為自然星宿的神格化,或為歷史人物的神格化,如文昌帝君(學問之神)、呂祖(呂洞賓的神格化)、關聖帝君(關羽的神格化)、北斗神君(北斗七星的神格化)、玄天上帝(北極星的神格化)等。又道教修煉的具體方法,有:服餌(服用仙藥)、導引(一種柔軟體操)、胎息(又稱服氣、行氣,系將宇宙的元氣吸入體內,以期不老不死的呼吸法)、符籙(符咒等的秘文)、房中(采陰補陽之法)、辟谷(避食由不純之氣所長成的穀類)、內丹、外丹等。宗教儀式有齋醮、祈禱、誦經、禮懺

等。

佛道之爭

自道教初興,佛教東來,初期頗有互相利用之處,因兩者所標義旨,間有相同。惟道家對於佛教的輸入中土,因信奉者日多,於是與之發生衝突,歷漢、魏、晉、南北朝迄於隋唐而未衰。

佛道之爭最早見於東漢,迦攝摩騰與諸道士論難;三國時代,曹植作《辯道論》批難神仙說的詐妄;西晉時,帛遠與道士王浮間也有佛道之爭,王浮乃作《老子化胡經》,為後世論爭重要材料;然爭論的白熱化則在南北朝以後,北魏太武帝時寇謙之開創新天師道,並使之國教化,確立道教的宗教教團;南朝宋的陸修靜、梁的陶弘景對教學整備及道教經典整理予以體系化,對社會的影響也相對增加,而足以與佛教相抗衡,他們論爭焦點是以“夷夏論”為中心,爭論舍華夏固有宗教而信奉佛教的是非;南朝宋明帝泰始三年(西元四六七年),道士顧歡著《夷夏論》,引致明僧紹著《正二教論》、慧通著《駁顧道士夷夏論》以辟之,又有張融著《門律》,主張道佛一致,而以道教為本,佛教為跡,提倡本跡說,然就二者優劣而言,主張道教居優位。

在北朝,孝明帝正光元年(西元五二○年),宮中也有佛道二教的論爭,即清道觀的道士姜斌與融覺寺的沙門曇無最,以老子與佛陀二人的出世先後為對論主題,論爭結果,姜斌被論破,流放到馬邑。其前,甄鸞的《笑道論》與道安的《二教論》二書為當時有關佛道優劣論爭的重要論著,此二書都是以強烈的論點大力論難道教的低劣。然於北朝,佛道的抗爭不僅為雙方的論爭而已,更加上當權者的政策壓迫,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“三武滅佛”中,北魏太武帝與北周武帝的摧殘佛教。

三武滅佛是指:北魏太武帝得道士寇謙之清靜仙化之道,及司徒崔浩之慫恿,下詔諸州,坑沙門,毀諸佛像。北周武帝欲以符命曜於天下,聽信道士張賓與元嵩之言,決心滅佛。唐武宗寵信道士趙歸真,拆佛寺四千六百餘所,迫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還俗,收充兩稅戶。為歷史上佛教徒的大浩劫。

隋代統一南北,唐祚代興,以老子與唐室皆李姓,予道教以特殊禮遇,太宗更明詔道教居於佛教之上,定道先佛後的席次,成為唐朝一貫方針,道教乃得蓬勃發展。武德四年(西元六二一年),道士傅奕上奏沙汰僧尼十一條,濟法寺法琳撰《破邪論》論道教的虛妄,道教方面李仲卿著《十異九迷論》、劉進喜著《顯正論》,批論佛教,激烈爭論佛道席次的先後問題。八年,定道、儒、佛的順位。

唐太宗在位期間,道士凌越僧侶之上,智實法師向皇帝上奏,極力申論佞道排佛的不當。皇帝命令宰相岑文本下諭譴責,智實和尚竟抗執不受詔令,皇帝大為震怒,當廷用杖責打了智實法師,並令他換上百姓衣服,流放嶺南。有人譏笑智實法師自不量力,不懂進退之道,智實法師慨然嘆說:“吾固知勢不可為,所以爭者,欲後世知大唐有僧耳!”智實法師要後世的人知道,即使在佛教蒙難的時代,大唐朝還是有僧格在。高宗顯慶三年(西元六五八年)三次召集僧道於內殿論議;五年,僧靜泰與道士李榮又就《老子化胡經》引發論爭;至龍朔二、三年(西元六六二——六六三年),論爭猶未止。此等佛道論爭的結果,道教方面攝取佛教經典的教理,製作種種經典來對抗佛教。宋代道教活躍,王重陽創全真教;元時,其第五代教主邱處機的弟子李志常占有佛寺,破壞佛像,並將《太上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經》及《老子八十一化圖》,刻板刊行,少林寺福裕斥其偽妄,憲宗五年(西元一二五五年)令二人對論,志常敗論,帝遂勒令燒毀《道德經》以外的《老子化胡經》、《老子八十一化圖》等一切偽經;以後二教之爭依舊相續不絕;元世祖至元十八年(西元一二八一年),下詔彈壓全真教,魏晉以來的佛道之爭於是平息。

佛教對道教的影響

早期道教的思想體系是“三一為宗”,即“天、地、人三者合一以致太平”、“精、氣、神三者混一而成神仙”,從這裡演變出“長生不老、肉體飛升、氣化三清”等觀念,其所追求的目標是“長生不死”和“養生成神”。道教本來也有“善惡報應”、“天道承負”的教義,後來部分道士逐漸吸取佛教的因果報應、生死輪迴思想來充實和調整道教的理論,唐代道士吳筠在《玄綱論.長生可貴》第三十中說:“夫人所以死者,形也。其不亡者,性也。聖人所以不尚形骸者,乃神之宅,性之具也。其所貴者,神性耳。若以死為懼,形骸為真,是修身之道,非修真之妙矣。”他認為人的形體是會死亡的,應當重視神性的修煉。後來全真道更重視心性的修養,認為色相世界是虛幻的,若不能認識到這點,而執著外物為實相,必將為其所累,不得解脫。在道藏裡有“一切有形皆含道性”,則是仿照佛教“一切眾生皆有佛性”,可見佛教的佛性論與禪宗明心見性說,對道教的道性論與修心煉性說有很深的影響。

道教的戒律包括“道誡”和“齋戒”兩種,學道不受戒則登仙無緣,其種類很多,有三戒:皈身戒、皈神戒、皈命戒。五戒:不得殺生,不得茹葷酒,不得口是心非,不得偷盜,不得邪淫。八戒:不得殺生以自活,不得淫欲以為悅,不得盜他物以自供給,不得妄語以為能,不得醉酒以恣意,不雜臥高廣大床,不得普習香油以為華飾,不得耽著歌舞以作倡伎。另外,還有十戒、老君二十七戒等,大體上也都是仿照佛教戒律而立。

道教對於天界及地獄的論述,在佛教宇宙觀的影響下,更豐富了其內容,在《雲笈七簽》裡就有“四梵三界三十二天”之說,即:欲界六天、色界一十八天、無色界四天,三界之上有四梵天。又有三十六洞天、七十二福地,據說是上天派遣群仙統治的地方。佛教對天界的看法則有“三界二十八天”:欲界六天、色界一十八天、無色界四天。修行十善及布施、持戒、禪定等三福行,則可生於天界。

東岳泰山“峻極於天”,在戰國時代,人們便以泰山為人天溝通的地方,所以每當君王平定天下以後,就要到泰山去向天報平安,即“封泰山”,又要祭地之功,即“禪梁父”(梁父是大地的主宰)。後來泰山逐漸有了陰府的意味,《後漢書.烏桓傳》說:“中國人死者,魂神歸岱山也。”岱山就是泰山。死後魂歸泰山,與佛教地獄的說法相結合,成了中國古代宗教的重要內容。南北朝時代,道教吸收佛教地獄報應等說法。佛經說有八大地獄,有閻羅王;道教則稱閻羅王充“冥官之任”,由上帝任免。

道教的道藏仿照佛教“三藏十二部”的組織與分類而有三洞(洞真、洞元、洞神)、四輔(太元、太平、太清、正一)。總而言之,道教在許多方面都受到佛教的影響。

佛教與道教的比較

佛教的佛像身金色,樸實無華,相好莊嚴而無鬍鬚,象徵佛教是一個充滿年輕活力的宗教。道教的神像則掛衣披袍,穿金戴銀,長髯飄飄。

佛教講三法印、四聖諦、十二因緣、六度萬行,是既出世又入世的宗教。道教則以神仙信仰為中心,追求“長生不死”和“養生成神”,故重視煉丹、養氣、五行八卦、符咒之術,是出世的天乘宗教。

佛教的僧尼剃盡三千煩惱絲,身著“糞掃衣”,腳穿羅漢鞋,三衣一缽,生活嚴謹簡樸。道教的道士不修邊幅、長髯長髮,其服飾晉以前無定制,至南朝劉宋陸修靜,道服才開始制度化,有一定規格,如《仙鑒》裡說:“立道士衣服之號,月披星巾,霓裳霞袖,十絕靈幡,於此著矣。”又道教法服有品第次序凡五等,以區別貴賤,不同儀式著不同道服,也有定制。現今道教服飾有褂、袍、戒衣、法衣、花衣、冠巾等,亦可見其抱朴守素的風格。

佛教僧尼居住的地方稱為寺院、精舍、講堂等,日常所使用的法器有鐘、磬、木魚、鐺鉿、鐃鈸等。道士們修行的場所稱為宮、觀或廟,他們所用的法器中,寶劍和鏡鑒是除邪禳災的重要法寶。鏡鑒有所謂三元寶照,即天照、地照、人照三種金屬鏡鑒,有固定的尺寸,需依法鑄造。

道教從漢朝立教至今,始終跳脫不出“中國的宗教”,而無法成為世界性的宗教,究其原因,乃是迷信色彩太濃。晚近的道教,更只剩下了以齋醮符籙來應付民間的迷信,更顯沒落。在台灣的宮觀中,廟公是有,但要找道士就難了。雖然道教的歷史及其內容,多涉作偽及荒誕,然而其在養生醫藥上、冶煉鑄造上及對民間勸善上,也有貢獻。所以,我們在研究道教之餘,仍不得不以尊重的態度來看待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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